中国古代十大奸相之卢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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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杞(?-约785年),字子良,滑州灵昌(今河南滑县西南)人,出身范阳卢氏北祖第三房(唐代著名士族),祖父卢怀慎为唐玄宗时宰相(以清廉著称),父亲卢奕曾任御史中丞(安史之乱中殉国)。他凭借祖先功勋入仕,早年历任清道率府兵曹、鸿胪寺丞、殿中侍御史等职,建中二年(781年)升任御史大夫、京畿观察使,十天后拜门下侍郎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,成为唐代宗室出身的宰相。

一、奸相本质:阴险狡诈,忌能妒贤

卢杞为相期间,以“维护皇权”为幌子,将个人私利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,核心特征是忌能妒贤、党同伐异。他与同僚相处时,极度敏感且睚眦必报:

针对杨炎(前任宰相,因推行两税法得罪藩镇,与卢杞政见不合):卢杞利用德宗对藩镇用兵的需求,诬陷杨炎“延误军情”,将其贬为崖州司马(今海南三亚),后以“家庙建在曲江(唐代风水宝地,被视为‘王气’所在)”为由,进一步诬陷其“谋反”,最终将杨炎杀害。

针对颜真卿(唐代宗时平定安史之乱的名臣,以刚正不阿著称):卢杞因曾被颜真卿批评“嫉贤妒能”,又担心颜真卿会阻碍自己的权力扩张,便以“安抚李希烈叛军”为由,将76岁的颜真卿派往敌营。颜真卿明知此去凶多吉少,仍毅然前往,最终被李希烈杀害。

针对张镒(同僚,为官清廉且受德宗信任):卢杞先是与张镒的亲信郑詹合谋,假装熟睡设下圈套,诬陷郑詹“偷听机密”,将其杀害;后又以“镇抚凤翔”为由,将张镒排挤出京,导致张镒在两年后因朱泚叛乱被杀。

针对李揆(德宗评价“门地、人物、文学皆当世第一”的三绝之人):卢杞为削弱其影响力,推荐73岁的李揆出使吐蕃,明知吐蕃可能扣留使者,仍以“熟悉政务、为年轻官员做表率”为由逼迫李揆前往。李揆无奈赴吐蕃,后虽获释,但最终病逝于归途。

为了巩固权力,卢杞还推荐了一批唯命是从的同党,如关播(吏部侍郎,被卢杞推荐为相后,因害怕得罪卢杞,从未在朝会上发表过不同意见)、于颀(因“温顺谄媚”被卢杞提拔为御史大夫,用于制衡刚直的刘暹)、赵赞(因“善于敛财”被卢杞推荐为度支使,负责推行苛捐杂税)。

二、祸国殃民:敛财扰民,加剧社会矛盾

卢杞为满足德宗的财政需求(用于削藩战争),推行了一系列残酷的敛财政策,导致社会经济崩溃,民怨沸腾:

括率:强制征收民间财产,要求商人“自报财产”,隐瞒者处以杖刑(六十棍),举报者赏钱五十贯。此举导致商人纷纷破产,市场陷入混乱。

房屋间架税:将房屋分为三等(上等、中等、下等),分别征收二千文、一千文、五百文的税款。主管官吏入户搜查,甚至拆毁房屋以确认面积,百姓苦不堪言。

除陌税:提高商业交易的税率,原本每贯钱(一千文)征收二十文,改为征收五十文;私下交易(未经过市场牙僧)则没收货物并处以杖刑。此举导致商人垄断市场,国家税收反而减少(原本预计征得五百万贯,实际仅得二百万贯)。

这些政策使得“百姓痛怨之声,喧嚣遍及天下”,甚至出现“百姓截住宰相诉说”的场景(百姓聚集在长安街头,拦住卢杞的马车抗议)。

三、乱政误国:激化矛盾,引发泾原兵变

卢杞的擅权误国是泾原兵变(783年)的重要。当时,德宗因削藩战争导致国库空虚,无法满足泾原军(前往河南平叛的中央军)的粮饷需求,士兵们因饥饿发生哗变,攻入长安,拥立朱泚为帝(原泾原节度使)。

阻挠援军:灵武节度使杜希全(率六千精兵驰援奉天)建议从“乾陵北面”(避开叛军主力)进军,与城中守军形成夹击之势。但卢杞以“经过乾陵(唐高宗、武则天陵墓)会惊动祖先”为由,坚持让杜希全从“漠谷”(险峻山路)进军,结果杜希全部队遭到叛军伏击,几乎全军覆没。

排挤良将:朔方节度使李怀光(率五万大军前来救援)因不满卢杞的“阻挠援军”行为,多次向德宗弹劾卢杞“谋议不当、赋敛烦重”。卢杞担心李怀光会揭露自己的罪行,便蛊惑德宗“让李怀光乘胜进攻长安”,拒绝其入朝面圣。李怀光因此心寒,转而投靠朱泚,导致奉天之难持续了四十多天(德宗被迫逃往奉天,长安沦陷)。

四、失势贬死:千夫所指,众叛亲离

泾原兵变后,卢杞的罪行暴露无遗,遭到朝野上下的一致反对:

谏官弹劾:给事中袁高(值夜班起草诏书时,拒绝颁布起复卢杞的圣旨)、谏臣赵需、裴佶等纷纷上疏,称卢杞“罪大恶极,四海鄙弃”,若重新起用“必启祸端”。

德宗醒悟:德宗曾问宰相李勉“为何世人皆言卢杞奸邪,朕却不知”,李勉回答“卢杞奸邪,天下皆知;唯有陛下不知,此乃其奸邪之处”。德宗虽未完全听信,但迫于压力,最终将卢杞贬为“澧州别驾”(今湖南澧县)。

贞元元年(785年),卢杞在澧州病逝(一说被毒死),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。死后,天下百姓皆称“快”,史学家评价其为“唐代最奸之相”(与李林甫、秦桧并称“三大奸相”)。

注:卢杞的历史评价极具争议,但其“忌能妒贤、敛财扰民、激化矛盾”的行为,确实对唐代中期的政治稳定造成了严重破坏,也成为“奸相”的典型代表。

中国古代十大奸相之卢杞